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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医记忆 |忆母校念故友

发布时间:2021-11-17 19:57    本文出处:党委宣传部新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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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语: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医院迎来了八十华诞。悠悠岁月,弦歌绵长。历代先贤辛勤耕耘,传华夏之文脉,承岐黄之精髓,跋涉求索,虔诚奉献,铸就今日之辉煌。回望来路,历史脚步清晰凝重,文化传承绵延不绝。展思将来,贵医人不忘来路、不改初心,秉承“诚於己,忠于群,敬往思来”之校训,精勤不倦、博极医源,扎根沃土、服务民众。从本期开始,本栏目每周三定期推出,讲述院史上诸位名医名家故事,从中汲取经验智慧,凝聚行稳致远力量。


忆母校念故友

黄翩翩

     那是战火纷飞的年代,日寇迫近桂林,逃难人群你争我夺地涌向火车,15岁的我,是骑在母亲的肩上,从火车窗口挤进车厢去的。到达贵州独山,爸爸已从重庆来接我们,一见到就对我说:“你去报考国立阳医学院附属高级护士助产学校吧”,就这样,我进入了贵医。


20世纪40年代,国立贵阳医学院太慈桥校门
     刚进入贵医,日寇已迫近贵州境内,我们这群热血奔腾的青年,能安稳地读书吗?课余,我跟随同学去大十字的广播站大唱抗日歌曲,唤起群众的抗日斗志,当时提出十万青年十万大军的号召,贵医也风起云涌,我也报了名,后来由于学校迁往重庆歌乐山,我就跟随爸爸他们工程委员会的车子去了重庆。
      在那个艰苦奋斗的年代,我们学生饭堂只有蚕豆,稀饭,盐水豆芽或青菜糙米饭,一星期打牙祭一次,萝卜炖肉只见萝卜不见肉。尽管这样,老师们都是勤勤奋奋地教,学生都是刻苦努力地学,当时贵医有“小协和”的美称,我们的校长管葆真对学生非常严格,有一次,我和同学晚上去看话剧,回校迟了被她罚站在天井,还教训我们不要像野孩子,要遵守纪律。记得她还亲自督导我们学生每日轮流去为她的新生儿子作婴儿沐浴护理练习。她要求助产学生一定要接生100次,护士学生也要接生50次才能毕业,当时医科学生在病房都要写英文病历,查病房时老师都用英文,我们的护理老师也要求我们写英文护理报告。
     战争年代,传染病流行猖厥,我们的实习病例很多,我最早接触病人是在大病房,那满满住着全是伤寒、痢疾、斑疹伤寒、回归热、疟疾等患者,那些伤寒患者的气味真是至今难忘。二年级时在手术室,见过一位少女患者,由于在湘桂黔事变逃难途中,被流氓强暴,染上花柳病,一个个酷似杨梅的溃疮满布在会阴和大腿内侧,这种病情令我铭刻终生。想当年,我在手术室工作时,每天协助4~5个手术,连续站十多小时也不觉得累,倒是练出一身硬功夫,乐在其中。

1946年国立贵阳医学院附属高级护士12班、助产8班毕业合影
     贵医是我15~19岁生活的一个大家庭,在这个大家庭里,有很好的师生关系,医护关系和同学关系,使我深感父母兄弟姐妹式的亲切温暖,刚入贵医护校一年级时,我和刘时冬同学交上好友,她热情活泼,使我这个刚离家的孤女一点不感到孤寂,由于她的亲人都在贵阳搞文教工作,她也参加了文教剧团一些小角色演出,课余我总跟她去剧团看排戏和演出,可惜她因活动多了,影响功课而留级了,遗憾的是她太早逝世。1949年,我离开贵阳后,就没再见钟仰玲,她是我们班的老大姐,印尼华侨,善长游泳,是我们班的游泳教练,我们总喜欢去贵阳河滨公园游泳。记得一次,我刚学会仰泳,自己一个乐滋滋地游呀游,谁知游到烂泥滩,想站起来,脚一踏地水淹过了头,吓得大声呼叫,幸好钟仰玲赶快游过来把我救起,真是救命恩人。
     我们护校大教室里有个老风琴,我和班上的王瑞兰,钱世珍最喜欢在那里弹弹唱唱,还有个大天井,那是我们羽毛球爱好同学的活跃场地。贵医逃难迁校到重庆歌乐山,医科和护校分别和上海医学院及中央护士学校合并上课,我们护校学生全部挤在一座山边的小平房里,后山有些小树林和石头,同学经常三三两两坐在那里温课,或谈天说地,唱唱《念故乡》《一样的月亮》《嘉陵江上》等思乡曲,旁边的小路偶尔有叫卖烧饼油条、叮当糖等经过,房间里经常散发一股榨菜和臭豆腐的味道。同学们都喜欢这些四川名产,但我不吃这些东西,彭宛平这个高班的姐姐说要治治我,故意要同学帮我盛饭时在碗底放一块榨菜,谁知我一吃到榨菜,就吐了一地,实在我是一种生理厌恶无法吃下的,结果他们以后就不再戏弄我了,而从此我和这位大姐却结成好友。我们也确有些缘份,我的爱人和她的爱人都是心血管外科医生,我爱人去上海进修时他们相识的,以后我每逢去上海都住她家。她来美国也在我家住一段时间。

1946年国立贵阳医学院附属高级护士12班、助产8班同学欢送管葆真校长全体留影
     在歌乐山时,我们两班共有七位广东同学,除我之外,她们都是从香港逃难进入内地的,我们亲如姐妹,她们把在香港读护校时的英文笔记借给我看,把她们的花旗袍送给我改成衬衣穿,她们都是1946年毕业后就离校了,我是来美国后,一次到纽约找到黄丽君,另一次到澳州悉尼旅游时找到吴季芳的。可惜没能找到霍翠芳霍秀芳两人。我们班上的两位广东同学李佩菱、李彩菱,突然一天,学校宣布她们失踪了,还派人搜查一遍我们宿舍,从此没有她们消息。解放后,1952年的一天,李佩菱突然来到我的工作单位,她告诉我,当年她们参加革命去了,现在北京工作,因出差来广州,所以来找我的,后来没再联系了。
     抗战胜利后,贵阳兴起跳交谊舞热,我们贵医礼堂每星期六都有热闹的舞会,院长李宗恩和病理科老师钱允中,也会挽着夫人和师生们一起翩翩起舞。我和我们班的李文兰、李雅兰姐妹也是跳舞狂。二年级以后,我和她俩姐妹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好友,每逢周末,我们三人总是一起和院内外喜欢跳舞的朋友不是在本院礼堂就是到艺术馆,体育馆等地去玩,雅兰成家在广州,文兰成家在贵阳,我们一直有联系。
     1947年毕业后,学校要我们补公共卫生实习,我和李雅兰及医科同学罗忠悃,刘崇文四人同组,到花溪卫生实验院实习,许世熙老师给我们上课,讲解一些流行病图表,指导我们深入农村调查访问,在实习时间之外,罗忠悃家人寄来很多湖南腊肉,我们四人开起了小灶炒菜煮饭。罗忠悃,李雅兰是大厨,我和刘崇文是小工,晚上没事,就玩扑克牌赶猪捉羊,这段时间也顶有意义,顶有趣,四位同学也因此成了好友,解放后,罗忠悃到广州开会也到我家探望,他一直为贵医校友联系做很多工作,也像兄长般关心我,使我经常获得一些母校和校友的消息。刘崇文这位好兄长,1998年,我回母校参加庆祝60周年校庆见过他一面,很可惜他英年早逝了。

1940年刘维德讲师在指导学生实习
     几位老前辈尽管久别,见面时还是那么亲切热情,使我永生难忘,1949年解放前夕,妇产科主任刘维德去美国留学,路经广州匆忙间,还到广州中央医院手术室探望我,可我到美国后,无法打听到他的消息。1972年,我参加石家庄河北医科大学举办的全国毒物测定方法进修班,专门去拜访了刘震华,梁树今老师,他们高兴极了,做了不少菜,梁大夫做的奶油菜花和五香笋豆,到今还留有余香呢?护校校长赵德英也住在河北医科大学家属宿舍,我到她家拜访,她真是忙得把我当孩子回家一样,不但给我弄好吃的,还亲自倒热水要我泡脚。逢周末,还买些点心水果到宿舍来看我,使我非常感动。
     贵医桃李满天下,作为我这个海外游子,对于母校给我的知识技能,老师同学给我的温暖关爱,是深深怀念的,衷心感激和永志不忘的。
(选自《贵医浙江校友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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